第 13 章
冯筝困惑地擡头，双眼迷蒙，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说啥”羞哒哒，完全沈浸在肌肤之亲中了，都没留意他说了什么。
吴桐抱住她，轻轻咬了咬她的耳朵，声音冷冷的不容拒绝：“小风筝，你要乖乖听话呀！”
她更懵了，还是第一次见吴桐这么攻，日常都是受里受气的。
“我也没有什么事不听话吧……啊……别……慢一点……”她感觉小腹似有一团火，慢慢流向四肢，燎原之势窜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直到她精力殆尽。
冯筝是在上班的地铁里接到蒋理电话的，那边语气有些着急：“赶紧出个我们部门人效的报告给我，越快越好，直接发到我的邮箱。”
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人效是每周都统计的，有现成的数据，忙答应道：“我还在地铁上，等我到公司了就能发给你，我大概二十分钟后到公司。”
“你昨天去哪里过夜了？”
她脑袋瞬间死机，不自觉看了眼身旁的吴桐，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你怎么这么问？”
“你租的房子不是就在公司附近么，上班坐什么地铁啊。”
“哦哦哦。”慌忙掩饰，“昨天我同学生日，去她家蹭饭去了。”
好在蒋理没再追问她昨天在哪睡的事，说了句忙就此挂断了电话。地铁里声音嘈杂，吴桐虽然离得近，也没听清蒋理具体说的事，她也没跟他解释，觉得没有必要。
因前一晚纵欲过度，冯筝一整天都哈欠连天，整个人像吸毒一样萎靡不振，浑身酸痛难忍。
公司业务缩减，她上班也清闲不少，发呆到下午时收到了蒋理的微信：【财赡羸军冀国宁，务闲偏长看山情。数株残柳不胜春，据鞍遥指长安路。吴王台榭春梦中，桐花暗澹柳惺憁。】
害，她的文盲领导竟然开始做诗了。
【你啥时候有这闲情逸致了？】
蒋理秒回：【这是首藏头诗，你仔细看看。】
冯筝滑动鼠标和界面，定格在那句诗上，仔细看了每一句的开头，竟然是：财务数据吴桐！
心跳和血压飙升，他们上下班都是刻意分开走的，在公司也没有交集，蒋理是怎么知道她和吴桐的关系的呢？
稳住，蒋理可能是在钓鱼。
她淡定地回蒋理信息：【咦，这不是昨天培训课的吴老师吗？】
她等了许久，设想了无数个蒋理回覆的可能性，蒋理却没有回覆她。
唯一的漏洞是她和吴桐上班频繁的在聊微信和钉钉，彼此分享工作中碰到的事。当然，大多数情况下是冯筝逼逼，吴桐回覆安抚和安慰，亦或是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想罢将吴桐的备注改成了妹妹，跟自己妹妹聊天多，应该挺正常的吧！
刚改完吴桐的备注，就收到了李然发来的钉钉信息：【晚上一起吃饭吗？我请你！】
冯筝：【无事献殷勤？】
李然：【为昨天幼稚且没品的行为赔礼道歉。】
冯筝：【那你找吴桐吃顿饭不是更好？】
李然：【我跟你坦白吧！昨天培训后，王怡说我有点幼稚。今天主要是想向你怎么讨教一下怎么追妹子，用什么样的方式和手段。】
冯筝：【我俩貌似不熟吧……】手段大可不必啊，强扭的瓜也不甜。
李然：【吃顿饭就熟了，昨天看你那八卦劲，就知道你热衷于当媒婆撮合人了。我相信我的眼光。】
冯筝斟酌许久后答应了：【好呀，那晚上去哪里吃？】
她不知道蒋理知道了多少，但找个人出来干扰一下视线也是好的，不想后面她和吴桐的事，成其他同事茶馀饭后的谈资。
李然：【公司附近的战斧牛排怎样？】
冯筝：【晚上7点准时出发。】
李然：【可，我在楼下等你一起去。】
和李然约好后立即向吴桐报备：【我晚上和同事一起吃饭，你自己先回去啊！】
吴桐：【好。晚上还过去吗？】
冯筝毫不犹豫的回了信息：【去。】后面就是周末了，不去吴桐那还得自己解决吃饭问题，去蹭蹭饭也挺好的。
提前五分钟收拾东西，7点准时去打卡，正巧也碰到了李然，两个人打卡后一起进了电梯。
李然在电梯里介绍道：“我们去的那家餐厅叫eat n work，魔都新地标，网红店，江景不错，牛排也不错。”
他说话的时候电梯在二楼停了，吴桐走了进来，脸色冷冷的。
冯筝往里挪了挪，给他腾地方，纠结很久，还是没有打招呼。没有结果的事，还是不要闹的大家都知道的好。
李然扬起下巴问吴桐：“吴主管，要一起去吃饭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吴桐目视前方，薄唇轻启：“不用了。”“叮咚”一声正好电梯门开了，迈着纤长的腿，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然出了电梯，待吴桐走后轻蔑的“切”了一声，跟冯筝说：“我跟你讲，他叫财务一枝花，是因为财务没几个女人。”
冯筝毫不犹豫的戳穿：“财务那些领导层貌似都是男的，除了一个副经理。”
她接着说，“有些时候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某些事情上不如人的。譬如我没有王怡长得好看丶没有王怡瘦丶学历家庭也不如她，这是我没办法改变的事。知道自己哪些方面不如别人，才能更好的认清自己，给自己定位。我性格好丶工作勤奋丶待人真心丶乐观开朗，这些是我的优点，也是王怡不如我的地方。”
李然挑眉：“说了那么大一串，你无非就是想说我没吴桐长得好看呗。”
“还有其他很多方面，他比你谦虚丶比你努力丶比你自律丶工作比你认真。”吴桐每天回去至少有2个小时是雷打不动的要学习的，还有从毕业之后的工作日记，这些都是普通人做不到的。
公司那么多专业数据分析师，他这个半路出家的能被领导钦点培训python，必然不会比专业的差。
“说的好像你跟吴桐很熟似的。”
“……”冯筝沈默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忙打圆场，“额，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李然泄气一般长长叹了一口气：“好吧。我承认他确实是技术大牛，各种语言都精通，而且还是来我们公司之后学的。”末了感叹道，“你能相信这样的技术大牛大学专业是机械么？真是天才一样的存在。”
哪里有什么天才，不过是花了比别人更多的精力和时间。
“你要把花在王怡的时间拿去学习，你也可以和吴桐一样啊！”
李然摇头：“好不容易毕业，我才不想学习。”
冯筝点头：“我也是。”
餐厅在正大广场九楼，李然定了个靠窗的位置。透过落地玻璃能看到一江之隔的外滩，形状各异的高楼灯上装点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五彩缤纷，绚丽夺目，这个餐厅的位置，是俯瞰外滩最好的地方。
冯筝转身，玩笑道：“看来你比吴桐有钱啊！”这顿饭里50%都得交给店的租金吧。
她想起去黄山时吴桐跟她约定的，一个月可以不限金额带她出去吃两次，其他时候她想吃的东西，他可以找教程学着做给她吃，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李然将菜谱递给她：“你看看要吃啥？”
“我不懂西餐，你随便点就好了。”她鲜少吃西餐，因为她的中国胃。
李然点完餐后将菜单递给服务员，懊丧的说：“你说王怡怎么就不喜欢我呢？我工作还行，家境优，找我可以少奋斗几辈子。”
“你态度不诚恳，追别人还拽得跟个二五八万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我从小就这样啊！”
“非本人奋斗得来的中产阶级自豪感，真正的中产很低调的。”她吃了颗花生米，接着说，“你给我的感觉是你没有多喜欢王怡，更多的是被拒绝的不甘心。”
李然沈默了，良久后说：“虽然有不甘心，但也是真心喜欢她的。”
“拉倒吧你，就你这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哪个女孩子愿意跟你谈恋爱。”
“那你觉得什么是爱？”
冯筝想了想，说道：“要很宠我吧，反正不是像你这样的就是了。”
李然顿悟的拍了拍桌子，大声道:“我就知道找你没错。”
冯筝欲哭无泪，她也没说啥吧？她自己都没弄懂什么是爱，也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
李然点了瓶贼拉贵的红酒，酒量还菜，没喝多少就说自己不能喝了。冯筝没舍得浪费，自己喝了大半瓶，一顿饭磨磨唧唧的错过了末班车。
因为酒精的作用她晕乎乎的，加上出租车司机走走停停，到家的第一件事是抱着马桶狂吐，把给她开门的吴桐吓了一跳。
吴桐跟着她进了浴室，帮她拍了拍背，言语中满是不悦：“怎么还喝酒了？”
冯筝已因反胃两眼泪水，直到吐到胃里一点东西都没有才说：“李然点了酒，我看太贵了，没舍得浪费，就喝完了。”
吴桐声音渐渐柔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不傻，身体是自己的。我帮你把睡衣服拿过来，你先洗个澡。”
冯筝洗完澡回来的时候吴桐已经开着台灯在床上等她了，她快速爬进暖烘烘的被窝里，八卦道：“李然喜欢王怡你知道吗？”
他脸上稍稍有了点笑意：“喜欢王怡还约你吃饭？广撒网的渣男吗？”
“不是，他让我出主意，教他怎么追王怡。”
“那你教了什么？”
“我能教什么，我自己还是条单身狗呢。”她关了台灯，枕着他的胳膊背对着他，“你觉得什么是爱啊？”
耳畔传来吴桐的声音，清澈干净：“润物细无声。”
冯筝没听懂，但还是附和的点点头。
吴桐的手在她身上流连，许是喝了酒，感觉像被放大了百倍一般难耐，半晌后见他仍然只是摸摸，毫无行动之意。
咬着牙问他：“你要加班吗？”
黑暗中吴桐的嗓音带着沙哑，没有刚才的清澈：“想要吗？”
冯筝脸颊滚烫，身上似火一般，顾不上羞赧，忙说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