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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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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狗
    干柴烈火。
    夜深人不静。
    停火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
    江百黎躺在被窝里,意识有些不清楚,他看着靠在一旁的樊也南,缓慢地眨了眨眼。
    樊也南给他掖了掖被角,说:“睡觉吧,别凉着。”
    “嗯。”江百黎应声。
    樊也南起身去关灯。
    “啪。”
    光亮熄灭。
    只有窗外几缕光洒着。
    床上传来稀稀疏疏的声响,是被褥摩擦声。
    樊也南将江百黎抱在怀里,声音温沈:“睡吧。”
    “嗯。”江百黎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樊也南轻笑了下,垂眼,凑到江百黎眉眼旁亲了一下,说:“晚安,男朋友。”
    江念郁去外地出差,说是打算多给乐队扩展扩展发展的风格方向,也不知道她又要搞出个什么花样来,但总之,她大手一挥,给乐队里面几个人都放了两天假。
    不,不对。
    也不算是放假。
    江念郁的原话是——
    “你们几个都找找自己想接着发展的其他方向,比如什么综艺电视剧之类的。”
    “我们要当上综艺拍电视剧的明星了!?”喻末初率先惊呼出声。
    “没。”江念郁叼着烟,瞥他一眼,说:“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人来给你们这个机会了,毕竟,我带着你们呢,咱们乐队以后保准大火。”
    “好啊!不过,江姐,那是以后的事,想这么早干什么。”喻末初应声问。
    江念郁吸了口烟,擡眼看向别处,像是走了神,过了两秒,才回答道:“我要去出差,打算给你们两天清闲,但不能彻底放假,总得让你们想点儿什么东西吧,要不脑袋空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傻了。”
    “哪那么容易傻。”喻末初撇撇嘴,低声嘟囔了句。
    但总归。
    樊也南这两天难得落了清闲。
    可江百黎却忙碌着。
    樊也南坐在客厅,看着江百黎进进出出。
    他缄默地抽完一根烟,才问道:“你在忙什么,画画?江百黎。”
    看江百黎那模样,显然不是画画,哪个画画的能连个画笔都不拿丶连个颜料都不用?
    但樊也南偏偏这样问,他等着江百黎的回答。
    “……..嗯。”江百黎脚步停顿,迟缓地扭头看向樊也南,抿抿唇,应下。
    他的手里正拎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被他夹在衣服里的画纸,画纸上就是他想要画在墙壁上的画,是那张草图。
    江百黎将袋子往身侧偏了偏,减少袋子暴露在樊也南视野内的面积。
    樊也南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袋子一角,他沈默两秒,才恍若什么也没察觉一般,笑了下,说道:“那你先弄你的事吧。”
    顿了顿,樊也南又若无其事地了句:“咱俩啊,要么你忙,要么我忙,总是没办法彻底闲坐在一块,安安静静地……..也不知道你买的那些衣服什么时候能都穿一遍。”
    江百黎拿着小袋子的手紧了紧,喉结温吞地滑动了下。
    衣服。
    小狗服还没穿。
    樊也南直勾勾地盯着江百黎的眼底,歪了歪脑袋,笑着问:“怎么了?江百黎,看着我干什么。”
    江百黎的眼睛看着樊也南,但脑海里不觉浮现起那副小狗画。
    穿着小狗服的……..樊也南。
    小狗。
    樊也南勾了勾嘴角,接着说道:“对了,江百黎,那小狗服我试过,穿上还挺顺利的,要不了多久,要不然我现在穿给你看?没多久的,很快。”
    樊也南说着就站起身,朝着衣柜走去,但刚迈出去两步,他又看看停住,就那样站在原地,扭头看着江百黎,眉间闪过两分纠结,嚅嗫了下嘴唇,说道:“算了,江百黎,你还是先去画画吧,虽然那小狗服很好穿,但可能也要耽误个一两分钟,你应该很着急吧。”
    樊也南微蹙着眉头,恍若真心实意地替江百黎着想。
    江百黎盯着樊也南两秒。
    此刻。
    他的思想像是正在分裂,有两个小人站在他肩膀上,一左一右。
    左边那个说——江百黎,小狗诶!一个叫樊也南的小狗正在等着你诶!
    右边那个说——江百黎,你还要画画,你还要尽早送樊也南大房子呢。
    右边那个小人一瞬将江百黎戳醒。
    江百黎别开眼,说:“我要去画画,樊……..”
    “我还拍了照片,要不你先看看吧,虽说照片没有亲眼看那么完美,但总归还是可以看的。”说着,樊也南就拿着手机朝江百黎就过来。
    江百黎呆楞楞地站在原地,瞧着他一步一步地靠近。
    江百黎的视线控制不住地飘向樊也南的手机屏幕。
    但刚触及屏幕上一点毛茸茸的狗耳朵,樊也南倏地将手机锁屏。
    屏幕黑了一片。
    狗耳朵没了。
    什么都没了。
    江百黎擡眼看向樊也南。
    只见,樊也南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还是算了,仔细一看,那张照片其实也没那么好看,还是不给你看了,你去画画吧。”
    樊也南将手机随手扔到一旁的沙发上,笑着看向江百黎,说道:“你先去画画吧,江百黎。”
    但江百黎还未开口,樊也南便又话锋一转,说道:“你先忙吧,但估计过两天我也要开始忙了,可能也就没时间穿这衣服了,但也不着急,可能一两个月之后,咱俩就都有空闲时间了呢。”
    江百黎眨眨眼,说:“晚上呢,晚上不可以穿吗,樊也南。”
    樊也南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头,说:“你昨天晚上不是一直说要歇歇,说我太累人了,我刚才想了一下,也确实,咱们确实有点儿过度了,我怕你身体吃不消,咱俩还是休息一段时间吧。”
    江百黎讷讷地说:“不做累人的事,只换衣服,不可以吗?”
    “不可以哦。”樊也南笑笑,“江百黎,我怕我控制不住,你知道的,小狗都是一心想要扑倒主人的,你说是不是啊———”
    “小主人。”樊也南的声音无限压低,脸也凑近,他一手掐着江百黎的下巴,话落,他在江百黎唇边亲了一下。
    江百黎条件反射般地看向樊也南的嘴唇。
    但樊也南直接拉起江百黎的一只手,摸向自己的喉结。
    江百黎能清楚地感觉到掌心处属于樊也南骨骼的凸起处。
    樊也南的喉结,缓缓滑动。
    江百黎的掌心,有些热。
    樊也南又拉着江百黎那只手凑到嘴边亲了亲,一字一顿地说道:“江百黎,要不,你再等两分钟,先看我换上那件衣服……..当然,如果你没那么想看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这句话。”
    江百黎深吸口子,最终,憋出三个字:“我要看。”
    一瞬。
    樊也南脸上的笑容不断加深。
    “好,我换给你看。”
    但樊也南直接拉着江百黎的手走向卧室,江百黎没反应过来,就任由他牵着。
    进了卧室。
    江百黎在床边坐下。
    樊也南出去,过了半晌,又进来。
    他手里拿着那套小狗服。
    “你帮我换吧,江百黎。”樊也南说。
    “……..我?”江百黎眨眨眼。
    “对啊。”樊也南笑着问:“你不想亲手将我变成小狗吗?”
    江百黎呼吸一滞。
    此刻的江百黎就像是牵线木偶,而控制线的那个人便是坏心思的樊也南。
    樊也南只想让他的小木偶沦陷在欲.望下。
    “……..想。”
    小木偶上套了。
    “嗯。”樊也南喉咙中溢出一丝笑,垂眸俯瞰江百黎,他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抓着江百黎的手,牵引着摸向自己的胸脯,“来吧,把我变成小狗。”
    江百黎彻底沦陷在粘稠的氛围中。
    他右手一松,小袋子就掉到了地上去,发出一声脆响。
    这声响惊了江百黎一下,但还未待他彻底清醒,樊也南便开始入侵气息。
    迷乱。
    “打扮小狗吧,江百黎。”樊也南轻声说。
    江百黎的注意力彻底被占据。
    而樊也南则在某一刻,微不可见地扫了那落地的小袋子一眼。
    ………..
    樊也南叼着根烟,头上还戴着个歪歪斜斜的狗耳朵小发卡,碎发凌乱,不见小狗乖巧,反倒有种角色扮演的另类刺激感,是冷静成熟的,却又夹杂着一丝痞坏感,让人看一眼便忍不住地停止呼吸,偷窥着那隐秘的禁忌感。
    江百黎倒在床上。
    他睡着。
    樊也南站在某一处,高大的身影遮挡住大半光亮,地板上投撒下一片阴影,而在阴影的正中央,真安静地躺着一个小袋子,乖乖巧巧,还有两分像江百黎。
    沈默。
    樊也南吐了口烟,沈默地盯着那个小袋子。
    从小袋子的开口处可以看见里面装着江百黎的几件衣服,很普通的日常便装,这一切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但正常的过度,便演变成了令人怀疑的不正常。
    几件衣服而已。
    江百黎躲着他干什么。
    樊也南将燃尽的烟蒂掐灭,扔进垃圾桶里,他仰起头,摘掉脑袋上的小发卡,他垂眼看着那对毛茸茸的狗耳朵,哼笑了两下。
    江百黎喜欢小狗。
    像小孩子一样。
    很好哄,很好骗。
    至于他呢。
    他不是小孩子,不像小孩子。
    他不好骗,但好哄。
    要不然之前也不会将江百黎和楚松砚之间的种种都记在心里后,还自己咽着,分毫不漏,只会沈默着看江百黎,江百黎亲他两下,他心底就没那么酸涩了,就变成了甜的蜜果。
    那个小袋子在樊也南的眼里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一般,里面或许装着让他崩溃难过的什么秘密,又或许真就只是稀疏平常的几件衣服。
    樊也南的双手垂在身侧,他右手指间还萦绕着淡淡的烟草味,那味道无痕,但存在着,就像是无法窥见的枷锁一般,旁人无法窥探,但樊也南没法挣脱开,且他的烟瘾很重,也注定,那枷锁要常在。
    房间内一片死寂。
    这几分钟。
    樊也南面上表情不变,但心底的压抑只有他自己知晓。
    “小狗……..”或许是梦中呢喃,江百黎的声音悄悄的飘过来,含糊的咬字,落在樊也南耳中却字字分明,“樊也南。”
    樊也南偏头看了眼江百黎。
    良久。
    樊也南摇了摇头,心底叹息,无声地吐出两个字:“算了。”
    算了。
    别刨根问底了。
    算了。
    江百黎说过,他只喜欢他。
    算了。
    这里不会存在什么秘密的。
    他才是江百黎的男朋友。
    樊也南收回视线。
    他走到江百黎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江百黎的睡颜,眸底情绪覆杂,但显而易见,里面掺杂的大半都是爱与纠结。
    他的不安感很重,每时每刻。
    樊也南不明白真正的爱到底是光明正大坦坦荡荡且毫无保留的,还是一方退让留有馀地且无甚争执的,他只知道他害怕发现什么。
    他就是这样,吃着莫名其妙且毫无缘由的醋,却又沈默寡言而将一切掩埋在心底,而就在这些个掩埋的时刻,他对江百黎的爱也在不断地翻涌成丝缕,将他层层包裹住,一层又一层,让他更加难以开口去诉说什么。
    “……..我是你男朋友,你只喜欢我,江百黎,你不会舍得骗我的。”樊也南轻声说,那一字字都随风飘向远方,最终被玻璃阻止,永恒地停留在这房间内,停留在二人的身边。
    或许是江百黎睡得很沈,又或许是樊也南的声音实在是太轻了,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睡着的江百黎没有半分回应,仍是静谧地闭着眼,熟睡着。
    樊也南笑了笑,笑容很浅。
    但过了半晌。
    江百黎像是嫌热,右手攀上肩膀,推开了被角,人也顺势翻了个身,他嗓子里溢出了声:“……..嗯。”
    轻轻的字,重重的落。
    樊也南楞了一秒,而后瞬间无声笑了出来。
    巧合吗。
    或许吧。
    但他喜欢江百黎的应声。
    樊也南深吸口气,他又低声说了句:“江百黎,你说的,我记着。”
    没人回应他这句话。
    但没关系了。
    樊也南侧眸看向地板上的小袋子。
    他缓缓走近。
    低垂着眼,樊也南蹲下身。
    他想打开袋子。
    他想知道江百黎究竟在瞒着他什么。
    他一直都想知道。
    他想知道江百黎究竟因为忙什么而冷淡他。
    他早就想窥探了。
    只不过他不想成为个看起来很可怜的窥探者。
    他不想成为那些电影里需要通过窥探才能认为自己在被爱着的可怜鬼,他想自信点。
    但事实上,他缺乏自信,那对于爱的自信,从小就没人给他。
    他从来没被爱过。
    或许他早就变成了小狗。
    在他蹲在街角等待爱的时候。
    又或许不是。
    毕竟,那时的他还不知晓,原来窥探别人幸福的小孩,心底那无法言语的沈闷,是对爱的等待。
    樊也南的手缓缓摸向小袋子。
    一点一点地靠近,一分一分地探寻。
    滴答滴答。
    墙壁上悬挂的钟表响着。
    指针转动着难捱的分秒。
    樊也南的手停住。
    他的呼吸沈了沈。
    果然。
    衣服里有别的东西。
    樊也南早就料到了,但他又希望这衣服里没别的东西。
    那触感。
    是画纸。
    画了什么要躲着他呢。
    画了什么要防止他看呢。
    思绪翻涌。
    樊也南咬了咬舌尖,生出来的丝丝痛感仿佛能让他不再陷入那些糟糕的猜测之中。
    还要接着窥探吗。
    万一看到的是让他难以忍受的东西呢。
    可是他不是已经窥探了吗。
    他还差接下来那一步了吗。
    樊也南的头脑无比清醒,甚至说得上全身发凉。
    “………..”
    这一分钟太过漫长。
    仿佛街边的小狗徘徊了无数次,等待了无数个孤夜。
    樊也南想抽回手。
    他不想让幸福的幻境破碎。
    但那手就像是粘在了小袋子里一样,怎么也抽不出来,固执地触碰着那画纸的表面。
    樊也南在脑海里排练了无数次。
    或许。
    那张纸上是楚松砚的脸,或许是江百黎又接了画单,或许是江百黎怕他吃烦人的飞醋才会躲着他。
    樊也南阖了阖眼。
    缓慢地。
    他从小袋子里拿出那几张画纸,睁开眼。
    樊也南的呼吸,彻底,顿住。
    画像。
    玩偶。
    小孩。
    光亮。
    他。
    以及,尺寸的标注。
    以及,汉字的标注———墙角转折线丶卧室墙丶客厅墙丶暖色彩会让樊也南看着开心一点丶多加些乐器元素丶用心画卧室墙壁可以让樊也南睡前看着舒心点儿。
    一张又一张。
    一句又一句。
    樊也南不是傻子。
    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这一刻,他看着这些画像字眼,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耳边轰鸣声一片,像是瞬间被扔在了轰炸过后的废墟之中,而废墟前方,正站着他苦苦挣扎求生多年后才发现的丶唯一的希望——那是一株向日葵,暖色调的,向阳的,温暖他的。
    樊也南觉得他的世界像是瞬间变成了幻境一般,因为他的眼前画像在不断晃动,后来他又发现,哦,不是幻境,画像在晃动是因为他的手在颤抖。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在颤抖。
    樊也南的鼻腔有些酸痛。
    又像是被洋葱刺激了一般,他的眼睛有些刺痛,眼眶开始泛红。
    红晕一圈一圈扩大。
    最终。
    樊也南的脊背,渐渐地弯了些。
    有人在哽咽。
    是谁。
    或许是他吧。
    樊也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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