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袁笛还没有想明白，系统叮咚一声，提示上一个任务完成了，赵让的秘密，应该就是她之前猜测的那样。
赵让有一个和她很像的妹妹，但是因为他的原因，妹妹溺水身亡，成了他心底挥之不去的阴影，所以他才会一见到袁笛就那么抗拒。
袁笛调出属性面板，发现它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人物：袁笛
资产：14700
经验：240/100
美貌值：30
智力值：10
魅力值：6
娇软值：50
幸运值：5
评价：美貌不减，幸运加倍，请继续努力吧！
可分配属性点：2
她最讨厌的娇软值突然降了10点，魅力值和幸运值各加了5点，还有两个属性点没有用。
系统弱弱的声音传来：“这一次没能保护好你，我很抱歉，面板均衡做得太差了，正如你所说，很多时候我们是等不到男主来救助的，面对险境的时候，我至少应该让你拥有自保的力量。”
袁笛欢呼一声，简直想抱住系统亲一口，她知道今天那样的情况，要不是系统在，就算有赵让，她也要吃个大苦头的。
“两点就全加智力吧，我现在实在太需要这玩意了，考不上大学，我怕邹斐会变身虎爸狼妈。”
“好的。”系统把点数加到了智力上，然后隐去身形，走之前还悄悄说了一句“对不起”。
袁笛眯着眼睛，笑得很满足：“没关系的，就算是再高级的人工智能，也总有失误的一天，你对人类不了解，人类的贪婪是没有底线的，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他们能付出任何代价。”
系统沈默了一会儿，说：“是的，我正在学习中。”
“我也会让她，付出相应的代价的。”
邹斐来的时候，袁笛正躺在床上刷手机，旁边的袁翊笨拙地削着苹果，袁笛挑挑拣拣，连切得不够方的苹果块都不吃，和袁翊嘻嘻哈哈地打闹着。
“你好，邹先生。”邹斐是大名人，警察们当然不会不认识他，只是没想到，他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儿子女儿了。
“不对呀，邹斐不才28岁吗？这两个高三学生，至少17丶8岁了吧？”
等到谈话后，才知道邹斐是受车祸中死去的恩师所托，照顾他的两个遗孤。
小姑娘可太惨了，前不久断一条腿，这次差点连命都没了。
监护人到了，警察们开始对袁笛进行例行询问，问的过程中邹斐一言不发，眼神落在袁笛身上，旷远又神秘，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你这几天大致的行动轨迹，今天晚上都做了什么，还记得清楚吗？”
“这几天？唔，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司机陈叔会送我和弟弟到学校，然后就是晚上八点接我们回家，每天都是这样的。在学校里没有接触外人，都是我的同学，也没有发生什么不一样的事。”
“那今天晚上呢？”
“今天晚上我找同学江泽补习功课，他觉得我基础太差，一定要拉着我把月考试卷讲清楚，一耽搁就到九点多了，下了晚自习我就往校外走，路过游泳馆看到门没关，想起中午在里面掉了一本书，就想进去看看还在不在。”
“也就是说，你去游泳馆是偶然事件？并没有受到胁迫或者邀约？”老警察的眼睛里射出一道精光，根据他从警多年的经验判断，这个小姑娘虽然面不改色，回答问题也很流利，但是她给出的回答并不合理。
海高是贵族学校，游泳馆管理很严格，不会发生没关门的情况，她一个女孩子，大半夜不急着回家，也没有提前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不合常理。
邹斐一直没出声，听到这里突然打断警察的问话：“现在已经很晚了，袁笛需要休息，有什么事，请明天联系我吧。”
年轻警察霍地站起来，严肃道：“邹先生，这已经涉及刑事案件了，为了袁小姐的安全，我们需要尽快抓住嫌疑人，请你们配——”
老警察默了默，在徒弟背后拍了一掌，得到后者疑惑不解的眼神后，咳嗽两声说：“确实太晚了，袁小姐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调查监控，如果想起什么线索，随时联系我们。”
“好的。”袁笛依然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目送两个警察推搡着出了门。
“袁翊也回去吧，你明天还要上学。”邹斐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某日的天气是否晴朗，根本听不出一丝关心。
袁笛心里咯噔一跳，邹斐是外冷内热，并不会对人如此冷漠，更何况是她和袁翊，他这个表情，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明明刚才电话里他还很着急的。
袁笛小心翼翼地觑着邹斐，他站在病房里，头顶的白炽灯耀眼得遮蔽了他的所有表情，从袁笛的角度，只看得到他收得分外凌厉的下颚，近乎苍白的脖颈，性感又带着一丝禁欲气息的喉结上下滚动，一身墨绿色的风衣，像是盛夏里浓郁到极致的深山老林，热浪里裹着冷意。
病房里的空气似乎也冷了下来。
袁笛紧张地抓着被子，看向袁翊。
袁翊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但他没有走开，只是默默给袁笛掖了掖被子。
“不想说，就不要说。”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
然后走出了病房，把袁笛留给了邹斐。
笑话，你不说，我就猜不到吗？从来不会撒谎的人，一紧张就眼神乱瞟，连警察都看出
不对劲了，身为双胞胎的另一半，从母体里就和你气息相连，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思呢？
“伤害你的人，是不值得你费心保护的。”
袁笛望着他，就像在看一颗遥远的星辰，当原始人仰望星空的时间超过预警阈值的时候，会引发一场创世文明的变革，在他的眼中，袁笛同样感受到了这样奇妙的变革。
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但是有些东西，变质了就是变质了。
“我知道呀。”袁笛弯弯的眉眼，透着少女的娇憨和天真。
“但是我要保护的，并不是伤害我的人，而是我在乎的人呢。”
“斐哥哥这样的人，就像是天上皎洁的明月，那么你知道，站在月光下的人，身后是会有阴影的吗？因为哥哥这样光芒万丈的人存在，才会有埋在尘泥下的小小妄想，斐哥哥，你愿意短暂的，放弃发光，让我把它藏起来吗？”
袁笛清脆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着，像歌谣又像咏叹调，满含少女辛酸的卑微心事，悄悄翻开了第一页。
邹斐楞住，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他人生第一次，体会到手足无措的滋味，也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向袁笛。
她不是一个孩子。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是她的监护人，接替老师承担了照顾她丶管教她的责任，可是越和袁笛接触，他越认识到袁笛的每一面，她善良柔软有，坚韧不屈有，如菟丝花般依赖他人，也如参天橡树般庇佑他人，她是无比鲜活的生命，并非逻辑严谨的程序。
袁笛低着头，鸦青色的发丝落在雪白的被子上，单薄而脆弱，可邹斐却从她身上，看到了蓬勃的生命力。
十年前，他选择了与油彩画布相伴的人生，远离人类正常的情感，创作出许多惊世之作，可随着时间推移，他感到某种东西正从他体内流逝，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也无法阻拦，只能看着灵感日渐枯竭，再也无法画出满意的作品。
现在，他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了。
“袁笛，你干了什么？邹斐的好感条消失了！”系统在袁笛脑内尖叫着，它才休息没一会儿，就听到了警报声，起来一看，好感度界面，邹斐的进度条完全消失了。
袁笛被它吓了一跳，难不成绿茶浓度太高，把邹斐从男主行列劝退了？不是吧，绿茶也有错，她要不绿茶，邹斐联合警察叔叔把李芘的事查个底儿掉的同时，也能把她查个底儿掉，到时候别说赵让的工作保不住，她自己的形象也保不住了……
不过，她往旁边一看，赵让的好感度直接从负五十变成了正五十，不枉她冒着生命危险，帮赵让破除心魔。
袁笛心虚地说：“别着急，说不定是系统BUG，过两天就好了呢，你一直都在，我干了什么你不是都知道吗？”
系统抓狂：“就是知道我才着急啊！世界上没有算法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是问题从来没有出现过，你懂吗？！”
“啊？”袁笛晕晕乎乎的，“不至于吧？从科技范畴跨界到玄幻范畴了？”
系统摇着袁笛的意识，想让她清醒一点：“要是算法出错，别说送你回十年前了，就是我们两个，也会被困在这个空间，永远都出不去！”
“还有，你看看这个——”
系统打开面板，叮叮叮弹出十几条消息，都是系统任务。
“任务还在发布中，说明算法仍在起作用，如果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你把邹斐激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