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覆生
言蓧早上起来,去隔壁找馀洐,他不在家,车也不在院子里。进到屋内看到他们家的东西好多都不见踪影,就留下那个灰层的印子。才想起贺审来偷东西的事。但是时间上来不及,她得去上班了,给馀洐发了一个消息,先出门。
早上到公司的后,发现对面不靠谱的徒弟江俊茂又迟到!本以为他只迟到几分钟,等到中午他都没有出现的时候,她才摸出手机发信息过去问,
【言蓧:茂茂,你今天上午请假?】
还是没有回应,她又发信息给馀洐,也没有回信。才发现馀洐从昨晚送左翰走之后,就没有发信息给自己,人也不在家里,于是她纠结着要不要拿手机问左翰。
左翰倒是主动发了一个信息过来,【左翰:言蓧,你真的了解馀洐这个人吗?】。
她看到这句话时只想笑,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她更懂馀洐的人了吧?除了她听不懂的研究项目,馀洐几乎每天都会和自己报备做过的事。直到上个月他回到家里……
【言蓧:当然,左警官,昨天晚上他送你出去之后,没有回来吗?】
只见左翰发了一个地址过来,好像是自己家附近的派出所,言蓧皱了下眉头,正准备再追问时,江俊茂的电话打过来,她只能先接电话。
“喂,美人师傅早。”江俊茂早早就上线,但是看那个半价倒计时还有一点时间,为了给他的偶像们多买点道具,他坐在床上翻游戏商城,东西很多他仔细看是可以给NPC用的才买,买了好长时间才买完。
“早什么早?都中午12点半了,你今天不上班也没请假吗?”言蓧撇撇嘴,有些不耐。
“……我昨晚家庭聚餐,玩太晚忘记了。”江俊茂无奈,只能找了一个借口,顺手发了一条请假信息给于部长,“但是我请假了的,等会我就去公司,我给办公室的姐姐们还有师傅买了下午茶。”
“算了,你早点过来,小思念叨你一早上了。”说完言蓧就把电话挂断,又翻找聊天记录,发现左翰刚刚在自己打电话时,撤回了一条信息。
派出所内,因为是隔壁区的派出所,左翰只能作为证人录口供,并没有执法权,跨区抢案子是大忌,馀洐坐在问询室内回答完所有问题,包括他准备丢掉手上的刀子,结果‘不小心’把刀口转向也说得一清二楚。
这倒是和左翰说看到刀口突然换向扎向死者的事实相符,监控也被调出来,但是因为天比较暗,加上他们纠缠的时候,身体遮挡住那个刀,其实并没有拍到转刀的那一幕。
只拍到贺审从车里拿着刀出来,准备杀馀洐。而左翰所在的XX所将之前调查的贺审的资料移交时,左翰提出想要将星期日在饭店的那个刺杀案件并案调查。
馀洐一被刺杀,对方就死这件事太蹊跷。
但是被这个派出所的负责人拒绝,“市局法医已经提供证据,伤口和刀上证据表明,来人就是自杀。”
“但是这次,我亲眼所见他把刀转向刺向死者。”左翰很肯定他没有看错。
案件负责人刘警官反问,“左警官,你刚遭遇车祸,意识模糊的状态下,如何能分辨他是否是故意的,不要带有主观意识。”
“可是……”
“左警官,你只是案件目击证人来录口供的,案子详情就不便透露,希望你能谅解。”刘警官说完准备让同事送他去医院处理伤口,左翰还撞坏他们管辖区域内的景观树,这还得罚款。
左翰走出派出所时,发现言蓧发过来的信息,就发了一条回覆过去,他认为言蓧根本不懂馀洐,又给言蓧发了一个地址。
他坐上车去医院检查伤势后,又忍不住发一条信息给言蓧,上面写了昨晚他们离开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之后他就在车后面睡着了。醒来的时候,驾驶座上坐着的是胡岩,嘴里还嘟嘟囔囔着,
“左哥,醒了?我们到医院了,你昨晚莫名其妙地开车去那边撞树?该不会酒驾?”
“我?酒驾什么?”左翰捂着头,好像忘记什么事情,但是仔细回想,又想起昨晚馀洐和言蓧请自己去家里吃饭的事,“昨晚我去言蓧家吃饭,好像他父母还要给我介绍对象。”
“你和馀洐还有言蓧不是刚认识吗?那么有缘,还能给你介绍对象?”胡岩扶着左翰下车,准备带他去挂号。
左翰又回想了一下,“我和他们两个是一个初中的,前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和馀洐走出去两人聊天才想起来。后来我出来的时候有个野猫突然窜出来,我方向盘一打,就撞树上去了。”
“对了!馀洐因为这个事情好像在交警队那帮我交罚款。”左翰突然拍一下受伤的脑袋,想起来还把馀洐丢交警队去了。
“他出来了!打电话喊我过来接你去医院,自己回去休息了。你的罚款还是他帮你交的,我还说你们两个刚认识他这么好还帮你交罚款,原来你们是初中同学。”胡岩把左翰扶进去排队准备做检查,“你先去做检查,我缴费去。”
左翰坐在医院的椅子上,总觉得事情和自己记忆里的不一样。
而本来在派出所小黑屋里接受问询的馀洐,喝个水的功夫,自己眼前的画面突然扭曲,接着他穿着一条裤子,裸着上身出现在自己家的床上……然后,他的大脑里出现一大段昨天和前天的记忆,就是吃饭的那件事,但是与原来不一样的是。
他们后来就坐在外面吸烟,聊天聊到初中,原来他们两个是同届隔壁两个班的学生……但是他明明记得不是这样的!他和左翰怎么会是一届,左翰不是比自己大的吗?
不对不对,不是这么一回事,言蓧昨天和自己在一起了,然后他们还邀请当时刚好路过的左翰去家里吃饭?
但是馀洐分明记得,他在星期日晚上吃饭后,遭遇刺杀,接着贺审偷他们家的东西,他从床上跳起来,又去检查自己的东西,发现言蓧送给自己的还有他们两个拍的合照,全部不见了!
他的记忆是对的!
这是第二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每一次都和这个叫贺审的人有关,他身上还发着光!馀洐打开电脑,再次查看电脑里贺审的资料,但这一次上面的东西与第一次记忆偏差后的资料一模一样。
想到之前他曾经找到一张贺审同学的合照,他从电脑里找到那个程序,这是昨天他交给左翰之后的备份软件,再次启动之后……一无所获,那张照片消失了!
馀洐重重的靠向后面,这时他手机熟悉的铃声响起,是言蓧打过来的电话,
“小洐大笨蛋,你昨天是不是忘记把车开回家了?早上我都没看到你,还有你怎么把我送你的东西都藏起来了?”
馀洐听到言蓧的话,下意识捏紧手机,“因为我想,蓧蓧以后再送我一些,填满那些空位,所以我就收起来了。”她果然忘记了……昨晚他们两个赶回来一起和左翰看的监控的事情。
时间还在往前走,但记忆和关联事件发生变化。这一切再一次佐证他昨晚想到的事情。
“我今早没在家里看到你,就去找左翰,结果他问我真的了解你吗?”言蓧拿着手机,靠在楼梯间的栏杆上,轻笑一下,“我当然了解你,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最懂你。”
“那肯定,左翰就是嫉妒我俩,他个单身狗,有个追求者还每天矫情。”馀洐放下杂乱纷纷的思绪,甜言蜜语加上抹黑左翰的话不要脸的输出着。“昨晚左翰不知道干什么开车刹车当成油门,结果撞断了我们家路口那棵树。”
“啊?我就说早上出门的时候怎么会有人在那修整树木。”言蓧听馀洐提起,记忆才慢慢清晰,“那你不会昨晚一直在照顾左翰吧?”
“我可太难了!他被撞晕了~我半夜三更的找不到人,只能带他去交警那帮他处理事情。”馀洐按照今天大脑里出现的记忆说着话。
他们正说着电话,
江俊茂手上提着一大堆奶茶出现在电梯口,透过楼梯间的玻璃门看到正在讲电话的言蓧,“美人师傅,来帮我拿一点。”
馀洐听到电话那头,江俊茂很大声的喊着,想到江俊茂好像也是会发光的人,“蓧蓧,你徒弟今天早上没有去上班?”
“对,说是迟到,刚刚才来,就买了一堆奶茶,看他有点拿不下,我去帮忙。先挂了,忙了一晚上,你早点休息。”言蓧把电话挂断,放进口袋,开门出去帮江俊茂拿东西。
“你怎么那么快就到?”
“我就住在公司附近,家里的房子。”江俊茂当然不能说自己瞬移过来的,反正这瞬移道具半价才10积分,不用白不用。
此时的江俊茂还不知道他的黑粉小夥伴,在贺审今天的直播群里干了什么大事。
他们正说着话,言蓧帮江俊茂拿过小蛋糕的纸盒。
旁边电梯间上来‘叮’一声打开,穿着黑西装一脸严肃的贺审出现在两人面前。
言蓧立刻退开两步,拿着东西,“贺总,中午好。”
贺审睨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江俊茂,眼神有些犀利的刺向他,“下午茶?”
江俊茂心里MMP,面上倒是带着憨憨的笑容,“对啊,我昨晚参加家宴,早上睡过头,没办法就给办公室里的哥哥姐姐们买下午茶,贺总不会去我叔叔那告发我吧?”
“当然?但你昨天下午不是和我说家里没有通知家宴吗?”贺审深邃的眼神在言蓧和江俊茂之间来回扫着。
言蓧当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大概知道自己徒弟估计不是因为家宴迟到,肯定是睡过头,硬着头皮护住他“小朋友玩游戏累了,稍微睡晚一点,贺总你也不至于上纲上线吧?”
她在心里给贺审记了一笔,再说江俊茂就是个实习的关系户,不至于那么严格要求。
贺审盯着言蓧一直看,见她寸步不让,好感度的提示又一点一点的往下减,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当然不会,我只是希望他能好好工作。”
江俊茂此时此刻脸上的笑挂不住了,他的人设是食品公司不知人间烟火富二代,迟不迟到这家夥管得着吗?估计是在试探自己是不是杀他的那个玩家,“贺总先管好自己的事情,你今天早上也没来上班吧?”
“昨晚有个饭局,宿醉而已,刚好谈了一笔生意,准备过来找你们于部长。”贺审对答如流。
江俊茂连忙让路,让他先走,“那您请这边走,于叔的办公室在那边。”接着转过头来小声喊言蓧,两人快步离开电梯口,把贺审丢在原地。
【小剧场】
馀洐:我明明刚刚还在审讯室……
左翰: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言蓧:这个姓贺的上班迟到还想欺负我徒弟!
江俊茂:可恶,他怎么就原地覆活了?这么抠门的人他舍得覆活的钱?
黑粉1-100号: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