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概真是身体不舒服, 让宋听连带着心理也跟着虚弱起来,格外黏着程逾白,从公司到家里, 一直和他贴贴, 仿佛两人中间贴了双面胶。
“先喝点热水,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程逾白把水杯塞到她手中,转身去翻冰箱,两人中午都不在家里吃饭,阿姨自然也是不在的。
宋听捧着水杯, 小口的抿着热水, 半晌都不说话, 其实就是不知道想吃什么。
也不是不知道想吃什么,而是她现在想吃的东西, 程逾白肯定不让她吃。
“想不到吗?”程逾白大致看了眼家里的食材,能做的菜挺多。
宋听的唇碰着杯沿, 擡眸看他, 眼神怯生生的,“我想吃烧烤。”
“……”程逾白笑了, “我就当没听见。”
程逾白再没常识, 也知道痛经的时候烧烤这种油腻的东西是不能吃的。
宋听本来就没想过程逾白能答应, 她也觉得现在这个想法太过疯狂,“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但我现在不想吃。”
“你先上楼睡会,好了我喊你。”程逾白把水杯放在茶几上, 弯下腰, 长臂穿过她的膝下,轻轻一使力就把她抱了起来。
宋听靠在他怀里, 像一只树懒似的,一点也不想动弹,“你下午去公司吗?”
“不去,在家陪你。”程逾白抱着她上楼,进了卧室,放在床沿上,“换身睡衣先躺会。”
“好,我等你喔。”宋听双手撑在柔软的被子上,视线紧紧地跟随着程逾白。
今天的宋听眼神黏腻的像是蒸熟的糍粑,洒上了一层红糖,又甜又乖,让程逾白忍不住揉她的脑袋,“知道了,睡吧。”
宋听去休息,程逾白一边下楼一边拿手机查女朋友来月经喝什么汤比较好,最终锁定了莲藕红枣排骨汤,正好冰箱有这些食材。
四年前,宋听没这么难受,他也没注意太多这方面的常识,现在才知道自己多有不足。
把汤炖上,程逾白又下了一单超市跑腿,买了些东西。
宋听蜷缩着躺在床上,当然是睡不着的,只是躺在床上玩手机舒服的多,和何佳琪说了一句下午请假的事,翻到许陶宁的微信和她吐槽。
许陶宁:【又痛经了?要不你抽空去医院看看吧,每次让你去医院都说懒得去,疼的不难受啊?】
许陶宁从来不会痛经,她记得几年前宋听也不会痛经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年痛的受不住,有时候还要吃止痛药。
宋听想了想去医院又要吃药又要打针,撇了撇嘴:【我觉得我还可以忍。】
许陶宁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忍者神龟啊你,这么能忍。】
许陶宁:【等我回国,我和姚姨说,陪你一起去,应该能治吧。】
宋听:【我觉得不行,要不然为什么这么多人痛经?】
如果痛经能根治,那很多女孩子就不会受苦了。
许陶宁:【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好好保养总是没错的。】
宋听这就不服气了,【我最近早睡早起,三餐稳定,作息规律,连奶茶都没有喝冰的,保养的妥妥的。】
许陶宁:【临时抱佛脚,还好意思说。】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因为程逾白看着她,要不然她才不会老实。
说起来,许陶宁也有点后悔,早知道程逾白对宋听的影响这么大,当初怎么着也得给两人把误会解开了,说不定今天宋听的身体就不会差成这样。
不过世上哪有后悔药啊。
是啊,世上没有后悔药,当程逾白查到女孩子痛经的难受程度时,一张俊脸已经阴沈的能凝结成冰了。
如果不是错过这四年,他的小青梅怎么会受这样的罪,四年前多健康的一个小姑娘,四年后身体差成这样。
他是罪魁祸首,无法谅解。
锅里的排骨汤咕噜咕噜的冒着泡,红枣的香气飘满了厨房,程逾白轻呼了一口气,揉了把脸,将手机收了起来。
回不到过去,只能用馀生去弥补。
排骨炖的软烂,程逾白先盛到碗里,把排骨肉剔出来,汤汁过筛保证没有碎骨头之后倒回锅里,加了一些她爱吃的虾仁馄饨一起煮。
跑腿买的东西也到了,程逾白把热水袋充好电,端着馄饨上楼。
“好香呀!”宋听的鼻子动了动,翻了个身,已经嗅到了排骨的香气。
“起来吃一碗馄饨。”程逾白放下碗,把热水袋塞进她的被子,“放到肚子上暖着。”
“正好暖宝宝没热了。”宋听坐起来,把暖宝贴撕掉,换成热水袋。
“自己吃还是我喂?”程逾白问是这样问,其实已经端了张凳子坐到了床前。
而宋听也十分的不客气,努了努嘴,“想要你喂。”
这么好的待遇哪能往外推呀。
程逾白端起碗,用汤匙舀了个馄饨放在唇边吹凉才递到她嘴边,“小心烫。”
宋听一点也不怕烫,递过来就咬进了嘴里,对于程逾白递过来的东西,就算是毒\药恐怕她都发现不了。
“肉好软,莲藕也好嫩,你的厨艺太好了。”几口下肚,腹中热腾腾的,缓解了不少。
“喜欢就多吃点,下次来月经早点和我说,别自己憋着。”程逾白眉梢从始至终没有松开过,她疼了一个上午才开口,是他这个男朋友的失职。
宋听:“知道啦,主要是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会来月经,好像不是很规律。”
程逾白抽了张纸巾擦了下她嘴角的油渍,眉头拧的更紧了,“又痛,又不规律,没去医院看过吗?”
宋听一噎,才和许陶宁说完这个话题,程逾白就提起来了,她真不想去打针吃药啊,眨了眨羽睫,眼神忽闪,“这个看不好吧,我之前好像看过。”
“编瞎话骗我?”程逾白睇了她一眼。
每次她撒谎都会紧张,一心虚就喜欢眨眼睛。
“我没有呀,真的。”宋听讨好的笑笑。
“姚姨知道吗?”程逾白不想和她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她说真话假话一眼就看穿了。
“可能不太清楚。”宋听也不是小孩子了,不会事事都和老妈报备,谁没事提这个啊。
程逾白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宋听吃饱了就摇摇头,程逾白把剩下的半碗吃了。
宋听瞧着沈默的他,瞥了他一眼又一眼,小声问,“你不开心啦?”
“你难受成这样我开心什么?”程逾白放下碗,去卫生间拧了毛巾给她擦脸。
宋听宽慰他,“也还好,这次不算特别疼。”
可这句话并没有安慰到程逾白,反而火上浇油一般,“以前还有更疼的时候?”
这都让她小脸惨白了,更疼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国外怎么熬过来的呢?
程逾白不敢想。
宋听一见他的语气沈了下来,顿时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正想着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把这件事揭过不提了,就被程逾白搂进了怀里,下颌蹭了蹭她的发顶,“对不起。”
男人的嗓音很低,莫名带着一股哀伤歉疚之意,一下子弄的宋听都有点难受,眼眶酸酸的,想笑却笑不出来,“你和我说对不起做什么,又不是你让我这样的。”
“我没照顾好你。”程逾白抱紧了她,心口一抽一抽的疼,他曾说过会永远照顾他的小青梅,可他却放开了她的手四年。
“没有呀,你已经照顾的很好啦。”宋听伸出手环住他劲瘦的腰身,侧脸贴在他的胸前,“白白,你已经很好啦。”
程逾白这样的男朋友都还要挑剔的话,那她也未免太不知好歹了。
程逾白闭上眼睛,用额头蹭了蹭她的耳廓,等她恢覆记忆,一定会讨厌他吧。
宋听也不知道怎么,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气氛忽然低迷了下来,她不喜欢这样的氛围,有些沈重,她摇了摇头,转移话题,“白白,我想睡觉了,你睡不睡呀?”
不等程逾白接话,她又道:“你陪我睡一会好吗?”
宋听想着,他要是不答应的话,那就撒撒娇,磨一磨他,结果程逾白痛快的答应了,“好,我陪你。”
“啊?”宋听楞了下反应过来,顿时喜上眉梢,“好呀好呀。”
今天的白白可真好呀!
程逾白看着她的笑颜,胸口仍有些滞涩,现在他能做的,不过是多顺着她一些,让她开心。
宋听可不知道程逾白在想什么,只觉得今天程逾白好主动,躺上床后不等她悄悄地挪过去,先过来抱她,两人手碰着手,腿挨着腿,亲密无间。
宋听的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还装模作样的故作矜持,“你贴这么近,我怕会弄脏你的衣服。”
程逾白:“弄脏了就买新的,要揉揉肚子吗?”
“要的。”宋听拉着程逾白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男人的大手温度比她的高,贴着暖和极了。
“嗯,睡吧,睡着就不难受了。”程逾白慢慢的揉着。
宋听的额头抵在他的肩旁,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睡觉。
被窝很暖,程逾白的怀里更暖,舒服极了,来月经的难受和烦躁都被消除了不少。
只是宋听睡的迷迷糊糊,感受着程逾白的呼吸和温暖的掌心,莫名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好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样的呵护了。
可这是为什么呢?
她还没有想明白就陷入了梦乡,只是眼角溢出一颗晶莹的泪珠,垂挂在黑色的长睫上,要落不落。
程逾白无声的喟叹,低头亲了她一下,薄唇抿走了那滴泪。
舌尖微涩,是苦的,亦是甜的。
怀中的女孩睡的很香,可男人却无丝毫睡意,只是闭着眼睛一次次的去想过去她在异国他乡疼的眼眶发红的模样,一次次的折磨着自己的心脏,犹如烈火烹油中一趟趟的走过。
欠她良多。
房间很静,只馀彼此的心跳与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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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听以为睡一觉就好了,可是老天爷偏偏和她作对,睡到半下午,她是被疼醒的,她醒来时程逾白不在床上,她手撑腹部去卫生间,发现量比之前大得多,吓了一跳。
她也顾不上不好意思,红着眼去找程逾白,推开书房的门,她什么都没说,程逾白就明白了,“很难受是不是?”
宋听抿着发白的嘴角点了点头,“白白,我疼。”
一句轻巧的话像刀似的扎进了程逾白的心脏,他二话不说弯腰抱起她,“乖,我们去医院。”
急匆匆换了衣服,程逾白抱着她下楼,脸黑的不成样子,在车上提前联系了一家私立医院认识的主任,告知情况,要了一间VIP病房,她疼成这副样子,八成得挂水了。
宋听全程没有说话,只是捂着肚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这么疼,以前虽然疼,也没有闹到去医院的地步。
她心想是不是因为有程逾白呵护,所以变得矫情了,连痛觉也变得敏感了。
也许正是因为感受到了爱意,才敢肆无忌惮的委屈。
程逾白虽然着急,但还能稳得住,开车的时候全神贯注,越是这个时候越急不得,到了医院后,抱着她上楼时脚步才快起来。
宋听窝在他怀里有点不好意思,只是痛经而已,程逾白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怎么了。
可又不得不说,她很受用她的男朋友对她的紧张。
到医院后检查了下,没有别的原因,就是痛经,给她挂了止疼的药水。
原本就虚弱的宋听,手上扎了一针之后,眼泪汪汪的,可怜的像是只被欺负了的小奶猫。
“你别和我爸妈说,我怕他们着急。”她这半年来,太不给爸妈省心了,自责不已。
“现在才知道叔叔阿姨会着急,以前就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说完程逾白又生怕说重了,“先挂完水看看还疼不疼。”
宋听乖乖地点头,不乖也不行啊,她现在战斗力为负,手机都不想玩了。
正想着手机,程逾白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起身,“我出去接个电话。”
宋听的视线跟随着他的背影,怕他有要事,想着要不和老妈坦白算了,她不想一个人在医院。
现在是夏天,输液倒也不怎么难受,要是冬天冷冰冰的药水输进去,手都得冻僵。
几分钟程逾白回来了,面色如常,也没说什么,宋听主动问了。
“谭钧的电话,有个文件要签字,我让他送过来,我不走。”程逾白擡头看了眼药水,知道宋听想听什么,一股脑倒了出来。
“你要是忙……”宋听虽然想程逾白陪她,可还是很体贴的想和他说工作重要。
可程逾白打断了她,“工作不如你重要,钱永远也赚不完。”
宋听不是那种无理取闹,让男朋友为了自己耽误工作的性格,可听见这句话还是很开心,弯了弯唇,握住程逾白的手指,“白白,我好喜欢你哦。”
“我也很喜欢你。”程逾白反手捏了捏她的指尖,看着她输液的手背抿着嘴角,“还疼吗?”
“又不是仙丹,哪有这么快呀。”宋听的小腹还是一抽一抽的疼,但心情已经好多了。
“要躺着吗?”程逾白把窗帘拉上,临近太阳下山,夕阳从窗外透了进来,有些晒。
宋听摇了摇头,“不要。”
“那看个电影吧。”程逾白拿过她的手机,他的手机里连视频APP都没有,因为从来不看。
输液也是无聊,看电影也能打发时间,只是一开始肚子疼的厉害,宋听也没什么心情,随着药水一滴一滴的进入她的血管,渐渐地没这么疼了,她才有心思看电影。
期间谭钧来了一次送文件,程逾白批阅完让他带回去了,从始至终,都没离开宋听。
打完药水已经七点,天都黑了,输液这么久她的手也麻了,拔针的时候疼的一个激灵,嘴角一下子就瘪了,“好讨厌打针哦。”
程逾白摁着她的针孔,深邃黑眸中尽是不忍心,“不想打针以后就好好听话,调养身体,就算不能根治,也能不那么疼。”
“我很听你的话呀,”宋听用额头在男人肩膀上捶了下,反而吸了口气,“骨头好硬。”
程逾白被她逗笑了,分出一只手去揉她的脑门,“你的骨头是软的。”
宋听撅了撅嘴,“对啊,我就是软骨头,喜欢贴着你。”
程逾白无奈的笑了,“行,饿了吧,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想吃,不饿。”宋听怀疑自己刚才输的不是止痛的药水,是“营养液”,有饱腹感。
程逾白:“那就先回家吧,饿了想吃什么再说。”
程逾白摁了十分钟才松开手,看着她纤瘦手背上贴着的输液贴中那一抹红色,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揽着她从床上坐起来,“能走吗,要不要抱?”
“不用,我又不是小废物,走吧。”宋听麻利的下了病床,肚子不疼就舒服多了。
回家之前还去找医生问了些注意事项,程逾白让她好好听,记到心上去,他也没办法每分每秒都盯着,就怕她背着他偷吃。
这样的事也不是没干过,初中的时候背着他吃路边小吃摊不干净的东西,吃完就闹肚子,还拿她没办法。
回家的时候热水袋已经没有什么温度了,宋听揉着水袋,玩水球似的,看见手上扎眼的输液贴,忍不住想揭了扔掉。
“明天别去上班,再休息一天。”程逾白把车子拐进小区的停车场。
宋听:“我已经不疼了。”
程逾白没和她讨论疼不疼的话题,“不缺你这一天上班,在家休息,我上午去趟公司,中午给你带饭,你想吃哪家?”
他这语气一听就是“告知”而非“商量”,宋听也就妥协了,“明天上午再看,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
程逾白点了点头,停好车后牵着她的手上楼。
回到家正好是吃晚饭的时候,奈何宋听什么都不想吃,程逾白就着中午的排骨汤,煮了青菜瘦肉粥,宋听摇头说不吃,最后进了程逾白的肚子。
一直到九点多,宋听还是什么都不想吃,程逾白有些心焦,又不好逼她吃,就找了部美食纪录片给她看,吊吊她的馋瘾。
不得不说,这一招对宋听来说还是蛮有用处的,她确实有了想吃的东西,“我想吃鱼丸面。”
“家里好像没鱼丸,我去超市买。”程逾白说着要起身。
宋听忙拉着他,有些难为情的说,“我想吃初中校门口那家鱼丸面。”
南城一中,是宋听的母校,也是程逾白的,那家粉面店是程逾白带她去吃的,第一次吃就点的鱼丸面,从那次后就爱上了,他家的鱼丸做的特别劲道,和别的店都不一样,宋听时不时就要吃一次,算一算,可能有四五年没吃了。
想吃鱼丸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难为情是因为南城一中离这里比较远,几乎跨越了半个城区,而且这个点,可能人家已经打烊了。
这样一想,宋听不等程逾白说什么,直接摇头,“算了,不吃了,你煮一碗面给我吃吧。”
“我去看看,说不定还没关门。”程逾白没有犹豫的起身换衣服,宋听拦都拦不及。
“明天吧,明天你给我买,今天太晚啦。”宋听跟在他身后进了衣帽间。
“你是现在想吃,不是明天想吃,乖乖在家等我。”程逾白换好衬衫,摸了摸宋听的脑袋。
一碗鱼丸面而已,何必要委屈她延迟满足。
延迟的满足只能算是弥补,他需要弥补的已经够多了。
宋听拦不住,想跟着程逾白去也被拒绝,只好在家里等。
离的太远,开车来回得近两个小时,宋听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很后悔,明知道程逾白的脾气,不应该说出口的。
十一点了,她坐立难安,一会站在落地窗前往下看,虽然这个高度什么都看不清,一会蹲在门口等,等的心焦不已。
大晚上开车危险性更高,她又才出过车祸不久,一想就容易脑补,忍不住懊恼,刚才就应该死缠烂打不让他出门。
就在她急的不行的时候,终于传来门锁的嘀嘀声,程逾白一拉开门,就看见宋听蹲在玄关旁,瞧着可怜兮兮的,还以为她又疼了,连忙弯腰扶她,“难受了?”
“没有,我就是好想你,下次你不要大晚上出去买东西好不好?”宋听紧紧地抱着他,男人身上还带着夜晚的凉意。
谁也不知道她等的有多焦灼。
“好好好,下次不让你等了,我给你煮面,饿坏了吧。”程逾白带上门,半揽着她进屋。
因为离的太远,面坨了就不好吃,程逾白问老板买了食材和调料回来自己煮。
“好吃吗?”他又怕自己的手艺不如老板,没让她满意。
宋听咬着面条,忙不叠点头,“特别好吃,比之前的更好吃。”
“那就好,你慢慢吃,我去换件衣服。”程逾白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程逾白一走,宋听红了眼眶。
好吃,就是太烫了,热气熏的人眼睛疼。